报告作者回应我国中等收入阶层已达2.3亿人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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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中等收入
　　“都中产了，股票跌点儿就跌点儿，那么抠干啥”，这句调侃，最近成了一些老百姓的招呼用语。
     话题的起源来自于一份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8月3日发布的2011版《城市蓝皮书》。根据书中提供的数据，到2009年，我国城市中等收入阶层规模已达2.3亿人，其中北京、上海的中等收入阶层分别达到了46%和38%。
　　这一高比例迅速引发争议，更加争议的还是下面这个标准：书中对中等收入阶层的人均年可支配收入，注意，是年可支配收入，确定为1.63万元至3.73万元之间。
　　这意味着什么？
$ a3 P, c$ A# v  ~　　简单地说，年可支配收入1.63万元，恭喜你，你是中等收入阶层了。
　　你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
* C; R. @0 ?: M; X/ J　　不难理解为什么“被中产”的感觉会成为舆论的主流。
: A! e1 T: t7 o9 R9 l3 }3 j　　同时，更多的人在追问，究竟中等收入阶层、中产阶层的标准是什么？被中产的感觉会不会是误读或者自身定位不清？新闻观点对话了蓝皮书中该章节的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博士后、经济学博士张丽峰，听听她的中产说——
( d( B- _. p! x/ ?# `' r  P　　质疑1
7 {# ^; w: @! e+ Y3 ^- P) Z, r　　中等收入阶层不能等同于中产阶层？
: r& I$ H8 u* [0 w, |　　新闻观点：您所做这篇文章的数据都从哪里得到的？这篇文章的初衷是什么？
4 m/ s6 [  H1 u+ I5 [" d. p　　张丽峰：中等收入者占多数是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个重要标准，如何及时、方便地掌握中等收入者的现状是一个很现实、很迫切的问题，但目前我国并没有任何一个部门对这些问题进行过公开调查或统计，只是一些学者在学术层面进行理论探讨，我在这方面也有一些想法，希望从学术角度进行一些尝试和探索。
　　这篇文章在测度我国中等收入阶层规模，预测其发展趋势，分析其收入、支出及消费特点过程中所涉及的原始数据全部来自国家统计局公开出版发行的《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城市(镇)生活与价格年鉴》，文章中涉及的六个城市的原始数据也全部来自相关城市的统计年鉴，其中的主要数据截止到2009年。
0 a6 v0 j7 n9 |1 J' ?1 ~　　新闻观点：也就是说，您所使用的数据完全来自官方统计数字。那么，我非常感兴趣的一点是，你是用什么标准来划分哪些人可以算作中等收入阶层，或者说大家习惯上说的中产阶层？
　　张丽峰：关于中等收入阶层的概念，目前国内或国际上没有一个公认的、统一的定义，国外一般都用“middle class”称之，翻译成中文有这样几种，如中产阶层、中间阶层、中等阶级等。中文里的“中产阶层”与“中等收入阶层”还是有些区别的，为避免“望文生义”而产生歧义，文章中使用了中等收入阶层这一提法。
　　国内的划分标准一般用收入、职业和受教育程度等指标，也有学者用消费指标，我的这篇文章也使用了消费指标，即居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在0.3至0.373之间界定为中等收入阶层。如果定性描述，中等收入阶层的消费水平在城市居民平均水平之上、富裕阶层水平之下。为便于对照，用经济学的方法测算了恩格尔系数所对应的居民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并未涉及家庭的财产状况。
; [8 v- m( E, t; Z　　质疑2
  o$ e5 ^$ e3 k! u3 O" J　　“花了多少钱”比“挣了多少钱”更能说明问题？
' A- a) L, H* ^% x3 {　　新闻观点：用恩格尔系数来说明问题，这个专业词汇会给很多群众带来解读困难。我想，我们还是用您所测算出来的恩格尔系数所对应的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来说，这个区间您给出的是1.63万元至3.73万元，这个数字是不是太低了？
0 d% R, `3 S" f: `( \6 z- K　　张丽峰：我想说明的是，这个数字是全国平均值，不能将其作为衡量某个城市某个家庭或个人是否达到中等收入阶层的标准。
0 {* D7 r5 x7 d　　另外，我是将居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作为划分标准，但由于不同城市、不同时期，居民的收入水平、消费习惯、生活成本等都存在差异，即使居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相同，不同城市、不同时期其所对应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也是不同的，一般是大城市居民的收入高，生活成本也高，达到中等收入阶层的生活水平也需要有较高的收入水平。比如，同样是月收入2000元，在某个小城市可能会生活得很舒服，但在某个大城市可能仅仅可以维持温饱。
　　最后，由于每个家庭很难准确计算出自己的恩格尔系数，所以可以简单地将自己家庭的可支配收入与所在城市居民的平均可支配收入进行对比，如果超过了你所在城市的平均值，说明你的家庭已进入到了这个城市的中等收入阶层甚至富裕阶层。
　　新闻观点：也就是说，家庭的可支配收入超过了所在城市的平均水平，就至少属于中等收入阶层了。那国际上一般会用什么标准来划分中产阶层？
3 s5 o+ n0 r2 q  d- k　　张丽峰：对中等收入阶层的划分标准，国外一般用收入、职业等指标来划分，很少用财产指标划分，用的较多的是收入指标。
4 c- J  u2 n* g　　如美国为家庭年收入4万至20万美元，占人口比重为80%左右；德国为家庭年收入3万至8万美元，占人口比重为50%左右；瑞典为家庭年收入4万至10万美元，占人口比重为55%左右等。2006年世界银行确定的全球中等收入阶层标准为家庭年收入1.68万至7.2万美元(每个家庭4.3人)。
- `# k% F' ]8 a- R1 ?. x0 A8 K　　新闻观点：对中产阶层的划分标准还真是比较多。我的感觉是，如果直接用收入标准来划分，会直观很多，您为什么会选用恩格尔系数做标准呢？
　　张丽峰：在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和体制转轨过程中，由于分配领域中双轨制和隐性收入的广泛存在，收入作为社会分层的主要指标具有很大局限性，在当前中国“量入为出”理念仍主导居民消费行为和消费信用体系尚不完善的情况下，消费水平可以直接反映居民收入状况，并能体现居民的文化素养、思想观念、消费习惯和消费偏好等，即使在消费信用发达的西方国家，居民的长期消费水平仍能反映其收入水平和收入能力，恩格尔定律就简明、直观地阐明了居民收入与消费的关系，所以现阶段在我国把消费指标作为社会分层的依据相对于收入指标可能更能反映实际情况，而且近年来国内学者也开始研究探讨用消费指标作为社会分层的依据，并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
1 o. f7 R6 a5 V　　新闻观点：我想还就刚才您提到的收入标准再问一下，世界银行确定了一个全球中等收入阶层标准，家庭年收入是1.68万美元至7.2万美元，我算了一下，应该是人民币11万元至50万元之间，这个标准您觉得不适用吗？
; a6 y- v* E. A7 R3 b' C, L: R　　张丽峰：全球有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世界银行的这个数据是全球的一个平均值，不能简单地把这个标准套用到我们国家。
　　新闻观点：那么，您根据恩格尔系数换算出来的收入标准是多少？
　　张丽峰：世界银行的那个，家庭平均人口是4.3人，平均下来，人均年可支配收入也就是约3900美元。而在书中，我们每个家庭是按照3个人的标准来算的，那么，在中国，中等收入阶层家庭的年可支配收入就是4.86万元至11.19万元之间。
　　质疑3
$ E0 Z3 Y+ q1 W( n& U8 U9 D　　纳税人只有2400万，中等收入都2.3亿了？
8 H- L$ K% S1 ]　　新闻观点：可是，有个问题是不能忽略的。我们知道，恩格尔系数指食品支出总额占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越低越说明该国家或地区人民生活水平越高。我们国家居民的消费构成中包括医疗、教育、养老很多消费支出都是必需性支出，这些支出在很多国家未必就是刚性支出，但是这些的增多会使恩格尔系数的分母变大，客观上反而使恩格尔系数变小，会让人误认为我们的生活水平很高，您在做分析的时候，考虑到这一特殊情况了吗？
　　张丽峰：当然考虑到了，要知道，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的标准，恩格尔系数30%至40%为富裕，低于30%为最富裕，而在书中，考虑到我国居民的消费观念、生活习惯、保障机制与社会经济制度等一些实际因素，对恩格尔系数进行了修正，把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在0.3至0.373之间界定为中等收入阶层。
　　新闻观点：最后，我想跟您反映一下大家争议比较多的一个问题，就是6月3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关于修改个人所得税法的决定，根据当时的数字，如果按照3500的个税起征点来算，全国只有约2400万人需要纳税，而您所计算出来的中等收入阶层人口数字是2.3亿，这两个数字之间的差异为什么会这么巨大？
9 t. O' K  |, W% u4 q　　张丽峰：我认为不能把这两个问题进行简单的比较，它们主要有两点区别。个税的计算单位是个人，而我文中在计算中等收入阶层的时候，一直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另外，我想强调的是，文章是依据居民家庭可支配收入测算出中等收入阶层的比重，所以严格来说，文章中测算的城市中等收入阶层比重应该是达到中等收入标准的居民家庭比重，可以这样理解：“到2009年我国城市有37%左右的家庭达到了中等收入阶层的消费水平”。
9 \5 E' l9 E) W" u" R# R: Y" q　　另外，个税的征收标准是全国统一的，而中等收入阶层的界定标准在不同地区、不同时期是不一样的。不在同样的测算标准和测算范围下得到的两个数字，怎么能放到一起横向对比呢？当然，我非常感谢大家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也欢迎专家、学者对蓝皮书里的这篇文章进行指正。
　　[围观]
1 Z5 Y- K$ T& O7 d　　有点乱！
& [+ M) ~3 O: l3 M' h4 d　　@吴tlzlj0309：中等收入阶层的流行定义是这样的：他们大多从事脑力劳动，主要靠工资及薪金谋生，一般受过良好教育，具有专业知识和较强的职业能力及相应的家庭消费能力；有一定的闲暇，追求生活质量，对其劳动、工作对象一般也拥有一定的管理权和支配权。同时，他们大多具有良好的公民、公德意识及相应修养。换言之，从经济地位、政治地位和社会文化地位上看，他们均居于现阶段社会的中间水平。如此一看，2.3亿太少了吧，起码10亿以上，橄榄形嘛！你不信吗？反正我信了。
　　@南国苍狼：中等收入的定义是年收入多少呢？够格缴纳个税的人总共才有2400万，又从哪个地方冒出来2亿多？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zhou188992：如果这个报告属实，那就说明有相当多的人逃税。反之，报告就纯属胡扯。
　　@labelview：为什么不同部门发布的数据总能证明其他部门是错的呢，或者自己部门是瞎编的，或者两个部门都是伪造的。
2 ]5 s, `9 ~+ I- n　　@jlyamffe：现在缴纳个税的人数不过8400万，也就是月工资2000元以上的人才8400万，是不是其他的1.5亿中等收入人口全部是个体户啊？城市人口中竟有这么多个体户？
6 U3 }) Y, ]4 @) j　　主笔：周明杰  素描：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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