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长江大桥等桥坚强受追捧 被撞70余次仍无恙

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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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灵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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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Z- k3 W! G1 C南京长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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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V% f) c+ u; R武汉长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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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中山桥
4 @- F7 a/ ?+ r( Z　　■ 关注焦点
  s2 a9 ^0 ]+ u0 k" b　　7月，密集的垮桥事件，刺激公众神经。7月15日，通车14年的杭州第三钱塘江大桥坍塌，7月14日，建成12年的福建武夷山公馆大桥北段坍塌，7月11日，建于1997年的江苏盐城境内328省道通榆河桥坍塌……年轻的桥，纷纷倒下。对应“桥脆脆”，一些历经风雨依然坚挺的桥，被网友追捧，称之为“桥坚强”。
. B! f4 C$ a; A) y1 Z' ?/ N　　这些坚强的桥，有的建于清末，有的建设于民国战乱年代，有的建于大饥荒年代，那时的技术、建材和资金都难与现在相提并论。这些桥因何坚强？现在的桥又怎么了？“桥坚强”其实本是“桥正常”。关注坚强，是为还原怎么才是正常。
" [8 l2 `- n8 l1 t/ M! e' }; ^　　宁波灵桥
　　乡绅监管德国造
; z4 R3 n% W6 \" D0 ~& p( _) L　　【桥档案】
　　桥龄：历时两年建成，已75岁
　　桥长：132米
8 U2 V! |$ |- [3 ~% F　　坚强的理由：采用欧洲成熟工艺，材质优良，监管到位。当年，检验砂石的乡绅用白纱布把砂石包起，解开后，纱布须一尘不染，才可用于浇筑。
　　不管是在宁波市民还是在桥梁专家的眼里，灵桥都只是一座普通的公路桥。
) N; d* Y4 X, |1 d) ~, [9 c2 k　　“它所用的，就是当时最常用的钢材，建筑工艺是当时欧洲最常见但也最成熟的工艺。”桥梁专家陈惟珍说。
　　这座普通的公路桥，目前已服役了75年。现在这里每天仍然车水马龙。
3 {# z) m+ \& P/ }- h* ^　　“建桥以利乡众”
　　据民国《鄞县通志》记载，灵桥1936年6月27日举行通车典礼。这是我国最大的新型独孔大环桥。
　　灵桥的前身，是唐代的一座浮桥，《鄞县通志》记载：“历宋元明清，因而修之，桥之坏也屡矣。”每逢夏秋台风，浮桥时常断链，屡造成死伤。特别是1926年8月的一次事故，三十余人溺亡。此事件，促使地方士绅有了集资修建新桥的念想。
; G& [! u. E$ [# b6 @6 ^, U  O　　彼时当政之国民政府陷于军阀、党争。沪宁两地的工商界人士便担起了“建桥以利乡众”的使命。
　　乡绅们在宁沪两地募捐筹款。建桥时牵扯到46间当地居民房屋的拆迁。士绅们通过自己威望，加上合理赔偿，顺利解决了征地问题，没造成一起纠纷。
　　彼时的上海滩被称“十里洋场”，众多外国企业在这里寻找机会。
6 _1 Y, E8 ?  p# u; k  k　　通过谈判，建桥事项由德商西门子洋行承包。钢梁则由德国另一家名叫孟阿思的桥梁公司提供；打桩和混凝土工程分包给康益洋行；油漆工程由信昌洋行承包。
; H9 c# t5 k/ C# o* ~; H" T　　最成熟的欧洲技术与中国最传统的乡绅文化，在灵桥的修建过程中，有机结合。
　　古老的乡绅文化主要体现在修桥资金的筹集、监管程序上。对桥梁质量起重要影响的水泥、钢材等，乡绅们和洋商均有具体约定。
4 m0 u- Q1 l8 I  T# ~, C! q( n　　据说，当时所用砂石，都是用筛子筛过，并清洗得一尘不染。检验砂石的乡绅会用白纱布把砂石包起来，解开后，纱布必须一尘不染，才可用于浇筑。
4 K& D* _" i0 V) B' ?7 Q　　老而弥坚
  f0 \+ @/ d+ C- X$ Z" p7 e# H; Q　　灵桥竣工翌年，抗战爆发，灵桥成了敌军轰炸的目标。
　　海曙区文物管理所文保员李文国介绍说，有一次9架飞机投下18枚炸弹，但也只在桥上留下一些小坑。
; L! p. U% s. a/ U1 o: P　　它竣工13年后，解放战争的烽火烧到此处。1949年7月份，国民党空袭宁波，弹痕斑斑的灵桥屹立未倒。
; H* P/ R( _5 U! }1 L/ n　　但毕竟是76年前的设计，陈惟珍说，现在它最怕船只撞击，“它太矮了”。
6 s8 X, n/ o- h8 g, q9 N5 h5 K, v　　1994年，宁波灵桥实施了拓宽改造工程，2003年再次整修，4年后又进行大修。
　　宁波市政桥梁管理所巡查科科长邓水源介绍说，比起宁波其他桥梁，“可以明显感受到灵桥材质的优良，看不出建筑于动乱年代。”□本报记者 孔璞
& y# T# s4 Y" M, n, \　　南京长江大桥
1 {- A" ~6 y' `6 ^" v　　“再用50年没问题”
! V. \4 F% |5 h( _+ f" G9 v　　【桥档案】
　　桥龄：历时8年建成，已43岁
　　桥长：1577米(正桥)
8 e! O/ o8 \7 @3 M4 @( P) Y/ H6 v8 ?　　坚强的理由：汇集全国桥梁专家，严把质量关。时为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曾调来约百辆坦克同时开过桥面，以检验大桥质量。
4 l/ l/ ~7 b0 W$ K1 e; x( J　　78岁的老工程师万方每周都会去看看他曾参与设计的南京长江大桥。
- w, v3 [7 `* w3 b2 V9 b$ I　　自1968年通车至今，南京长江大桥已近43岁。
　　近年来，大桥先后经历多次修补，仍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 w! ]$ u5 d  ?2 y( X* \- q　　对桥本身的安全状况，上海铁路局南京桥工段相关负责人描述为“非常健康”。万方认为，按照当初设计建造的预想，该桥应在中年，“再用50年没问题”。
　　条件差但重质量
2 }' S* w1 J/ r* m% H' B　　资料显示，南京长江大桥自1960年动工建设。经过三年自然灾害、“文革”等，历时8年建成通车。
　　该桥是中国第一座自行设计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建成后，使过江时间由轮渡一个半小时缩短为两三分钟。
　　南京长江大桥在建设时，几乎汇集了当时全国所有桥梁专家。工程师万方介绍，当时技术和材料相对落后。不过，虽然受艰苦条件等因素制约，但对待建设质量十分严格，也没有现在工程转包的概念。
0 T- U  p8 D5 Q" S　　万方回忆，大桥建成通车后，时为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将军，曾调来约百辆坦克，同时开过桥面，以检验大桥质量。
- a& ]: P6 E1 i: T: P9 L　　后来虽然南京长江二桥、三桥等跨江桥先后建成，不过南京长江大桥承受的压力依然很大。
5 y! Z, u# I( a) ]3 W& B　　万方说，因为该桥不收过桥费，行车路线短等原因，很多车都集中走该桥，包括一些重载车辆。
　　压力大不断修补
　　几年前，围绕南京长江大桥争议不断。桥身净空高度24米，万吨油轮无法通行。甚至有人建议将桥炸掉。
　　除此，桥面、伸缩缝、基座等均有不同程度破损，也出现多处裂缝。2002年以来，大桥先后经历多次修补。
; Z1 w3 d: D; W3 z9 ~　　2007年，同济大学的桥梁专家对南京长江大桥进行全面“体检”后认为，大桥“骨骼”状态良好，但主桥局部构件特别是公路桥面的病害较多。
! _0 ?1 @) F2 S/ w  ^　　2008年，该桥部分结构大修。
　　在2006年时，南京市人民政府、上海铁路局曾联合下发《南京长江大桥安全管理办法》，设立大桥安全保护区。不过，目前该桥的压力仍然很大。
7 m( T0 Q& H4 a# ^2 P　　据上海铁路局南京桥工段路桥科数据，目前该桥日车流量7万多辆，日通行列车100多对。该桥通行初期，日车流量约为7000辆，设计通行量约1万辆。
. \; \3 v0 A3 ]2 ~4 Y! t( e　　今年7月28日，上海铁路局南京桥工段大桥车间书记叶恒金称，目前该桥“很健康”，整体结构“很安全”。□本报记者 孟祥超
) p3 e" I( E% `! x0 u- t) d# L% w5 |　　武汉长江大桥 70多次撞击仍无恙
+ Z2 w9 q) M2 g" h& H2 ?　　【桥档案】
6 ~7 T6 B' M$ q6 f" j2 y6 r, ^: T　　桥龄：历时两年建成，已54岁
　　桥长：1156米(正桥)
( h+ m+ y# u; y, t9 _0 C　　坚强的理由：追求坚如磐石，工艺先进，修建时属世界领先。它的工艺被比喻为“栽牙齿”，先在河床岩石表面钻空，随后立柱，再用混凝土将其包裹。
! w/ m; s7 B. @9 P- o# N/ i0 Y5 b$ f　　一个多月前，武汉长江大桥的一次撞击事件，让钱学新有些紧张。钱是中铁大桥局工程师，曾参与过大桥建设。
# O& v7 @4 M" q5 c4 l# d- }　　撞击发生在今年6月6日，一艘万吨级油轮撞上武汉长江大桥7号桥墩，这是10余年来，长江大桥发生的最大一起桥墩遭撞击事件。
　　撞击后，大桥7号桥墩西侧有明显白色、黑色擦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 l. b! }7 f8 p0 `　　这座大桥竣工于1957年10月，当时就有设计者说：“无论是工艺还是修建质量，武汉长江大桥都是当时世界领先的。”
6 k" X" ?( @! n, m5 s2 {　　各路精英齐聚修桥
　　钱学新回忆，当初建武汉长江大桥时，几乎集结了国内各个领域的精英，并有苏联专家提供支持。
/ `) `6 H2 D2 L* }　　武汉长江大桥技术顾问委员会成立于1955年2月，主任是茅以升，委员包括罗英、陶述曾、李国豪、张维、梁思成等。
　　而有关武汉长江大桥坚固性的论证，当时的苏联专家西林曾经打过一个比方：“我们的设计前提是假设由二列都是双机牵引装满货物的火车，向同一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开向桥中央，在同一时间内，来个紧急刹车；假设在这一时间，公路桥排满了汽车，也来个紧急刹车；假设在这一时间内，武汉发生了地震，江上刮起了八级大风，又有具有三百吨的水平冲力船碰到桥墩上，大桥仍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 k/ d  b" y- F" o4 B　　钱学新讲述，当年建桥，所有建筑材料都有严格的甄选标准：选材来自外省工艺较好的地方；水泥选取至少是500号以上的标准，强度大，而当时普通建筑均为300号左右；砂石会先运回工地试用观察，合格后再做采购；工人一定要用小锤子敲击钢梁上每一颗铆钉，总数达好几万颗，苏联专家还会对此进行抽检。
　　每10年全身“体检”
0 }) {  ^( x- N* x# z% \: |9 F　　当时的苏联专家西林摒弃采用了100多年的“气压沉箱法”，提出一个前无古人的设想：管柱钻孔法。
　　钱学新描述，就像给人栽牙齿一样，10多根柱子栽到江底下，让它牢固地“长”岩石上，再形成桥墩。
　　中铁大桥局称，保证和延长大桥使用寿命，一是靠养护，二是靠管理。
! _3 E2 C% a5 ^' d4 P1 T　　相关部门每隔10年要对大桥作一次全面“体检”，而每年有一次普通检查。
　　2002年时，武汉市曾投资1000多万元对桥面进行大“整容”。
1 B3 e, H& Z0 q　　经过50多年的运行检验，虽因大桥曾遭受撞击多达70多次，但桥的稳定性良好，仍能保证火车和机动车的正常通行。□本报记者 朱柳笛
$ I2 ]' V! u- x: E# k　　兰州中山桥
　　历经百年铆件无锈蚀
7 m3 @, s/ e2 l# T7 r7 g( I$ P$ T! L' K　　【桥档案】
% B3 D; o( }' n3 I* I　　桥龄：历时3年建成，已102岁
. C- S( Z; z  p　　桥长：233.5米(总长)
　　坚强的理由：部件全部进口，从德国运来，仅运输部件一项，就历时两年、耗资十余万两白银，其100多年前使用的钢材，和现在A3钢材标准一样。
　　兰州中山桥又名黄河铁桥，位于兰州城北的白塔山下，彩虹状的钢铁桥身跨河而立，将兰州市城区南北相连。
7 R6 l- S% r5 K' ?　　黄河铁桥修建于1909年清朝末期，已历经百年。百年来，这座铁桥遭遇地震、洪水、战乱、轮船撞击依旧完好无损。
/ L& H) g% z* Y　　所有部件德国制造
　　在黄河铁桥修建前，当地只有一座镇远浮桥连接城市南北。据史书记载，这座浮桥由25条大船为底，船上铺就木板为桥面，船与船之间铁索相连。
/ L" ^; U; `" @7 Z* ~　　但因桥身不稳，时常发生桥毁人亡事件。至晚清末年，受洋务运动影响，建造铁桥的呼声日益增多。
7 g1 k( t- R" `　　第一个提出在黄河上修建铁桥的是左宗棠，但因洋人要价过高而搁置。
. c4 h  D4 E" U2 v7 F  S  g0 u　　第二次提出造桥的陕甘总督升允，1905年，他发现德国人造桥的要价仅为左宗棠时代的三分之一，遂决定与德国人合作造桥，1906年和德国人签订建桥合同。
　　黄河铁桥从建造到落成耗时三年。桥上所有部件均由德国运往兰州，仅运输部件这一项，就历时两年、耗资十余万两白银。
6 }0 K( b  I# ?- _2 N0 b$ e; t$ e3 O　　修建铁桥的人员由德商招雇，共69人。其间有美国人满宝本、德国人德罗和华工刘永起等人。彼时，黄河边第一次出现了蒸汽机以供修桥使用。
# R7 G$ z9 N/ A% K+ i/ D; V　　为解决运输问题，修建者在两侧河水中，树立起两座高出水面的三角形工程架，工程架顶端一条钢丝绳穿越南北两岸，以此牵引河面上的工程船往来。
7 f# W, Y6 ^& G& r) u　　浇筑桥墩时，工人先将开口式箱子沉到河底，再竖上铁管、钢筋，由起重机吊运水泥砂浆进行浇筑。大桥共计四个桥墩，依先南后北再中间的顺序浇筑。
　　4个桥墩，设计荷载8吨。德国商人声称，将保障大桥80年内无质量问题。
! F4 a% g$ j+ f- o+ D# g4 S' e　　历经战火洪水地震
　　铁桥1909年建成，随后便开始经历坎坷岁月。
　　在抗日战争中，大桥频遭轰炸，所幸无直接命中。解放战争中，桥面因战事起火，横梁和拉杆等钢制材料被烧红，发光。
+ B8 [) e& W2 S9 [　　1981年，黄河铁桥遭遇洪灾，暴涨河水数次漫过桥面。8年后，一艘自重260吨的轮船失控，撞到大桥，导致桥身严重受损。
　　上述磨难并没有摧毁这座铁桥。自1931年起至今，大桥已经过17次维修，现仍然承担着兰州市黄河两岸的运输任务。
　　一座铁桥因何百年不倒，这座大桥有何特殊之处。上述问题在兰州市市政工程管理处桥梁管理维修所所长董擎的经历中得到了答复。
　　董擎3次参与大桥维修工程。他用两个不可思议概括了这座铁桥。
8 E8 Y: j6 o: R; ]( G$ [　　第一、修桥时，他们截取了部分杆件送到兰州交通大学做力学测试。测试结果显示，桥梁所用的钢材和现在的A3钢材的标准一样。
2 p* ^# t- a+ k　　100年前这些从德国进口的钢材竟然和现代使用的没什么两样。可见，当时对桥梁材质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 H( R6 F  _3 P" }　　第二、他们打开杆件上的铁铆发现，铆钉和杆件结合面光亮如新，没有一点锈蚀。
% T5 F& H6 N3 z6 g9 [/ d　　“起初我们以为一百年了，铆合处多少会有些锈蚀，可当我们将铆件启开后发现，里面完全是簇新的，也就是说一百年也没有任何空气和水分进入而造成锈蚀。当时使用炭火和锤具等简单工具，能达到如此工艺令人匪夷所思，很难想象。”董擎说。
) E4 k$ {1 k) c　　2004年，兰州又投资500万修桥。兰州市的一位官员说，“现在大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牢固。”
　　□本报记者 崔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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