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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3日,郭晶晶在东亚运动会参加最后一场比赛,完美地告别跳水生涯。图/CFP4 A+ i$ Z) I4 @* @; A7 o
3 Y- B( P/ M* l! p4 f 离开跳水赛场,郭晶晶不再冷若冰霜。新华社发
( ~$ ?% O1 j T' R 退役之后,郭晶晶第一次亮相媒体面前。她与张靓颖、郑洁一起成为“绽放心节拍”的代言人。安踏选择她是希望向女性消费者传递积极快乐的运动态度。她在第二轮采访中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十分钟的采访时间内,郭晶晶抚今追昔,不过私人话题依然是禁区。过往的峥嵘岁月在她脸上并未泛起涟漪,平淡中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就是一直以来与外界疏离的郭晶晶。# t; S6 J4 ]. @+ Q" Z
第一章 飞絮飞花何处是?
; U- v+ {& g& h$ s4 z 解析:郭晶晶的未来归何处?
' R9 i& t% @ A6 v1 \& T8 o 放弃伦敦奥运会并不太遗憾* r0 L" I }% C" `
【旧照片】& r! U- Z: w3 |, o9 W, T
2011年3月15日。北京,竹语间二楼。郭晶晶坐在一个简陋的条凳上,等待着访问。春天里,室内温度并不高,穿着单衣的她抱着肩膀。
2 e, a# [4 R W2 w 刚刚结束的第一轮采访为数家电视媒体。当被问到与婚期有关的问题时,郭晶晶默默不语。旁边的工作人员打断了这个私人话题。整个过程中,郭晶晶一直微笑示人,脸上并无愠怒表情。+ X- L4 K7 U1 u! y
如今的她已经正式成为了一个退役运动员。她的个人成就定格为四届奥运会四枚金牌,这一数字不会再有变化。包括昔日队友胡佳等人都曾认为,如果郭晶晶效仿伏明霞复出,她仍能登上最高领奖台。参加五届奥运会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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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2 m" x) H 【留声机】
5 m$ I& [$ l: h& a; x: W, }5 g9 l* \* T 郭晶晶:退役其实不是一个突然的决定。2008年奥运会,我达到了一个顶峰,其实很满足了,所以才慢慢选择退下来。放弃第五次参加奥运会,其实也不会觉得太遗憾。这么多年了,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希望有个新的开始、新的生活。8 ], X, K& B. X* ]0 H
(所有冠军都拿过了,是否成绩上没有更高的目标追求了?)有这方面的因素吧。你想,毕竟奥运会四年一届,整个周期有很多人跳水,每个人能赶上一个四年,都不容易。所以我也想留更多的机会给其他选手。
0 k. c2 ?4 y% J 未来我也希望能做跟跳水有关的工作。是否会回到中国跳水队,还要以后再看。关于伦敦奥运会,我希望能以另外的形式参与,比如与国际泳联的大家庭一起参与跳水赛事。
4 j0 A* X4 i: U) F 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训练了,我现在仍然会怀念三米跳板,经常会做梦梦到自己还在跳。但没有偷偷地去跳一跳。跳水这个项目不像跑步,需要长期地坚持系统训练,如果你有一段时间不练了,然后再去跳会非常危险,容易受伤。) t B4 B( }4 ^. U4 E$ |
第二章 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
6 K$ Y4 \- C" ^; O( F/ V7 |: R& W5 D 解析:层冰积雪、五更寒,一如外界的是与非。
3 I. s. U4 K1 q+ B' w 不在乎媒体带来的伤害+ z2 e$ J$ B& K+ o/ i* X
【旧照片】; b$ G# _: R5 K; ?# l; _) n/ B& t' e- n
北京奥运会前,围绕在郭晶晶身边的新闻并非只与跳水有关。她与霍启刚时而分手时而结婚的消息满天飞。而在距离奥运会只有两个月时,又传出了郭晶晶怀孕的消息。
! e6 v& E. N7 F* [6 Z: ^# [ 2008年5月30日。南京奥体中心。郭晶晶夺得女子三米板双人冠军。赛后的发布会,一切如常,并未涉及私生活话题。发布会结束之后,主席台上的郭晶晶被记者们围住。突然,郭晶晶的声音高了八度,“这不是我的问题吧?”她如此回应询问自己是否怀孕的记者。记者也在辩解,“我也认为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工作人员提醒记者不要问与比赛无关的问题。郭晶晶并未选择缄默,“你们可以问与比赛无关的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但你觉得这个事情可能吗?”她又一次反问道。
$ y& C! o& L# w# [7 z! s 在郭晶晶职业生涯末期,关于她的各种新闻层出不穷。去年,她遭红外线偷拍的照片曝光,让她又一次陷入了舆论漩涡中。
5 k. e' T6 Q" y$ n! a: t 【留声机】
8 T: _0 B4 M+ Y( W 郭晶晶:(对于这样的负面新闻),怎么说呢,可能也是一个社会需求。可能外界会有不同的声音,没有你的新闻时可能想去做你的一些新闻,所以会去做这种所谓的不真实不全面的报道。对于我而言,我只能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 ^# O& v: G/ U+ l1 g 至于会给我带来的伤害,我也是没有办法去左右的。(如何消化这些事情带来的影响?)大部分时间,我觉得我不太在乎。毕竟这些假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是不是?大家所知道的你还是原来的你。我本身也是一个简单的人,不太在乎名和利。每个目标只是想把它完成,把过程做好,证明自己就好了。一路上遇到挫折,咬咬牙坚持挺过去,其实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
+ j. o9 q! j' _0 [! ~ 第三章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 J2 l+ M2 M' z 解析:他不是田亮,不是霍启刚,他是跳水。
( C' P, u- N) }7 K9 \ g" T 没太把视网膜脱落当回事( t/ G" p& x5 V( T( a
【旧照片】
; @$ s$ t! |- `' t/ C9 D/ z 北京奥运会,女子三米板决赛。最后一跳之前,郭晶晶以较大优势领先。她只需要拿到70分便可夺得冠军。站在跳板上的她面无表情。起跳、入水……当她浮出水面时,裁判的分数尚未打出来,但现场观众和她自己都知道———冠军没有悬念了。郭晶晶脸上仍没有表情。在淋浴边冲洗时,她还是没有表情。遇到其他选手恭维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为她颁奖的是准公公霍震霆,站在领奖台上,她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些,依然看不到多少表情。
7 |7 M, g3 p0 q( ?8 X$ P 在2009年12月,郭晶晶完成了最后一场跳水比赛,地点恰好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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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声机】9 C: q8 C E( t$ y+ q! S
郭晶晶:你也知道,性格是没法改变的。我的性格就是很平静,没有大起大落,永远保持着比较平静的心态。跳水这个项目恰恰也需要平静的心态。我选择了跳水,而恰恰跳水又特别适合我。可能是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s6 B7 s. X F. t) \ F
整个职业生涯,我基本没有想过去放弃。运动员永远都是朝着梦想去努力。而且竞技体育竞争很激烈,不努力就等于退步,所以时刻督促着自己朝前走。视网膜脱落时的感觉也还好。可能是因为运动员的性格,我不太把这个当回事,觉得没有关系,好了我可以继续。其实还是蛮冒险的。# I* t1 D0 _1 I8 M
我的职业生涯,教练(钟少珍)给我的帮助最大,包括我(雅典奥运会之后)最困难的那些阶段。她给我的帮助是全方位的。从她带我开始,我就逐渐有了进步。当然,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则是整个中国跳水队的功劳,没有一个团队的帮助,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5 ~' H5 A1 f% E: L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 q" f+ m; n0 c
; K# A2 a$ z. `- v. ^ 第四章9 f1 K1 l/ f: X9 D1 E! `6 a
解析:郭晶晶留给记者的只剩追忆。
1 ]( n; h8 p6 d 只希望能安安静静地走开
: G9 _6 |' r1 V+ q% q 【旧照片】3 s3 c7 N ? @) H3 q
2007年9月16日。南京奥体中心。世界跳水系列赛女子三米板赛后新闻发布会。# k- \7 e, `# i5 ^7 b
发布会临近尾声,门突然开了。一位脑门微秃、胡须花白的外国老人闯了进来,他向主持人要过话筒。“我参加了跳水最近四站比赛中的三站,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每次赛后,运动员离场时,大多数运动员都是在裁判面前走过,而中国的跳水‘女皇’郭晶晶则是专门从裁判席后面绕行,这体现了她对裁判员的尊重,希望北京奥运会,其他运动员都能向她学习。”这名老人说着蹩脚的汉语。
1 A6 o( L; H5 S4 R; N 他最后做了自我介绍,透露自己是一名有着39年工龄的老记者。说完这话,他扬长而去。
$ ^$ g: B8 v+ N8 N 这一幕非常罕见,鲜有记者表扬郭晶晶。2008年2月29日,参加国际泳联跳水系列赛深圳站的郭晶晶直面耍大牌的风波。之前在水立方的跳水比赛中,新华社连发多篇文章批评郭晶晶,直指她用“三句半”搪塞记者。4 _% `) e$ k$ M8 \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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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声机】
2 e4 Y* c2 ^) G6 Q3 k* u" l 郭晶晶:我的性格是相对内向一点的。比如学英语,我也会有不敢到外面去说的阶段。学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也还是会有。只不过稍微好了一点。! @$ i. I4 i) J1 j
我一直是一个低调的人,不爱说话,不喜欢被曝光。每次面对媒体,都会觉得很恐怖、很害怕。当运动员的时候没办法,必须要面对这些。
% O, W( k4 H9 @4 c 我也不太在意别人的评价,不会去关注报纸上、网上都写了些什么。我只是希望能够安安静静退役,可以远离媒体的视线。5 W* b2 g8 _2 Q5 i! ]( s
第五章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U7 E4 `) s# @, [8 f Q1 p( |
解析:眉弯记载的是她与伏明霞的故事。0 q% H% |8 y% r ^- E% y) l
从未想过能赶超伏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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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照片】* w W% Z W. p& f3 k% s
2000年9月28日。这一天是郭晶晶运动生涯的分水岭。她在悉尼奥运会女子三米板的比赛中,不敌伏明霞,夺得银牌。从此之后,她的运动生涯一片坦途。无论是奥运会,还是世锦赛,她一直统治女子三米板。
' y- G* ?& e% b, g* s0 F# i 当时,郭晶晶已经成为了中国跳水队的领军人物。伏明霞仅在一年之前复出,她在决赛前三跳落后的情况下,上演绝地逆转。那个夜晚,郭晶晶在奥运村消失了。在几乎所有媒体的报道中,郭晶晶在那个夜晚以泪洗面。4 v% ?9 T0 r7 {- U9 T
伏明霞悉尼奥运会之后功成身退,再也没留给郭晶晶击败自己的机会。如今,郭晶晶拥有了31个世界冠军,她完成了对师姐的另类超越。
$ Y& ^. K* Y7 C" [( C 【留声机】
8 p( z- J/ [( s$ t8 ^' S 郭晶晶:我并不会经常回想起那个夜晚的。有时候,挫折会使你更坚信目标,更加努力。并不是你那天胜利了就代表你成功了,不能说你一次失误了就代表你不会成功。从不足的地方找问题,反而会让你变得更好。
' I2 {- f7 J, g" j4 [2 x 对,当时不会像现在这么豁达。人的心里都会觉得,哎,怎么会这样。但时间会改变一切,可以让你变得不一样。时间过去了,再回头看一些事情,你会觉得其实只是一个过程,你要一点点去积累。. O$ i) p _% n. M) V& G" r" y
输给伏明霞之后,我也没有从内心中与她较劲的感觉。我从小是看她(的比赛)长大的。她一直都是我的一个榜样。在我心目中,她永远是无法超越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以她为目标,超越她。只是觉得能跟在她后面,像她那样,已经很幸福了。
3 k; Y0 @; i$ W* Y (未来,在伏明霞和邓亚萍之间,你更倾向于哪一种?)我只想做我自己!
" v% x5 f a2 E/ J. J 【备注】串场词来自诗人纳兰性德《临江仙·寒柳》。“留声机”部分为郭晶晶口述,除第三章部分援引了她接受新华社采访的内容外,均为接受本报采访时的原音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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