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孔子》全剧剧本--第二幕第一场告别中国

雪域紅龍

  第二幕第一场告别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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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后播放歌曲《春天的故事》：　

3 q4 F. a$ @% E9 j$ ]1 k　　“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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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忘的春天，

$ ~0 j( z  H7 ^* u, ?- ?1 q7 T  V; k. ~　　春天的故事……
6 g% A) n# t% ?* T, m: m1 s
& H4 S" Y; _9 t% ?: S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 c! Z1 [% l) a; y5 |  g' y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2 k* d- Z. s4 u5 H+ a; m
( k+ \. `: q6 p9 j5 A9 g& x, \- ?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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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迹般的聚起座座金山。

; o) ]9 p9 e( i& ]7 ~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

　　春晖啊暖透了大江两岸，

　　啊中国啊中国，
1 E- k" `. \! a5 @
% k. Q' k0 Y0 z; C% R　　你迈开了气壮山满足要求的新步伐，

　　走进万象更新的春天。

* V% p1 |# o) `& b6 F　　……

　　［舞台上需要一面美帝国旗，演员们排成长队，通向美帝领事馆的签证处。］

　　某甲(在歌曲的背景下道白)：老师，我来向您告别，我要去美国！(停顿)什么？您已经猜到了？那好，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就实话实说了。那些年我们有些对不住您，但那是民族的灾难，我们身处其中也无能为力，都是受了林彪、“四人帮”的毒害。您说林彪也是受害者，曾经和你捆在一起挨批斗？这个我怎么有点闹不明白了。林彪是极左分子，而您是极……，呕，对了，好象是有“批林批孔”那档子事儿，不过，那是一场闹剧，不说明什么实质问题。好了，我们不要较真了。现在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春天到了，国门被打开了，我们要向幽闭恐惧的五千年告别！向禁锢我们进步的长城告别，向恶龙崇拜的迷信时代告别！什么？！没听说恶龙是什么吗？龙就是大蛇，蛇就是撒旦，魔鬼的意思——瞧瞧这个国家，几千年来不知羞耻地宣扬自己是龙的传人，其实就是撒旦的传人，魔鬼的传人。看见了吧，外面在刮沙尘暴。什么叫大自然，这就是大自然，现在你们知道大自然的威力了？蠢东西！还在使用一次性筷子吗？我们为什么不能习惯使用刀、叉吃东西？劣质的民族习惯废弃也罢！习惯用筷子吃饭居然成了我们的骄傲？蠢东西！！！OK！Bye-bye了，我说。在一个沉闷的黑屋子里，有一个人先醒了。而作为先醒来的，他是最痛苦的。因为，那些睡着的，却是以梦为醒。

　　［随着排队的行列鱼贯而去，某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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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乙：老师，我也来向您告别，我要去美国！但实际上，我和他们还不太一样。我是热爱中华文明的。但是，请您分清楚，爱国和爱党的区别，爱文化和爱国家的区别。政党是一个陈旧的概念，而民族国家也是一个过时的提法。世界上有很多使用汉字的国家、地区，比如日本、朝鲜、新加坡、越南，他们都是中国人吗？不！他们认同儒家文化；历史上也有很多使用汉字的民族，蒙古族、女真族，他们同样是认同了中华文明才加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的。所以，我们应该解放思想，建设一个现代的、有创造力的、富有朝气的文化中国。您问我是中国人吗？No！我当然不是中国人，我是华人！

+ H. w" d- l2 c& f　　［同上，某丙上。］

　　某丙：少跟我来这套！要爱国你们爱去。这国家哪一样不是咱们创造？但哪一样归咱们所有？汽车是你的吗？洋房是你的吗？票子是你的吗？美眉是你的吗？考学升学是你的吗？没有一样跟老子有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他妈连含羞草都知道保护自我，你碰它一下试试？这不，卷起来了。这叫趋利避害。趋利避害才是人性。什么公而忘私？！什么仁义道德？！诶！告诉你们，忒嫩了。那是乌托邦，空想！上半身要体面，你就苦了下半身。为了五星红旗插到南极北极，为了长江大桥跨到南岸北岸，为了加入联合国、WTO、奥运会，我没他妈少奉献过。闹春的时候，连草坡上一野狗都有媳妇，而我呢？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儿！我——是——人——这上半身，这破烂脸面，这几千年还是几万年的尊严，谁要谁拿去。我——想通了，就留着这下半身，舒舒服服、欲死欲仙、痛痛快快地，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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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2 [/ n6 `& f　　［同上，某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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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丁：您说什么？您说头上的辫子容易剪，心里的辫子剪不掉？您说我们摘了红袖章，换了身CEO的行头，骨子里还是红卫兵？您真逗！您太不了解我们了。以前的我们的确在兜圈子，大脑进水，什么三民主义、自由主义、马列主义、萨特、叔本华、海德格尔，其实那些个玩意跟您都差不多，都是玩理想，玩道德，如今我们想通了。反正归根结底都是吃人，还遮遮掩掩干什么！干脆就优胜劣汰呗，丛林法则，这是发展生产的源动力。这叫市场，自由竞争，也叫人道主义。为什么还要这些个名目？不都是向您学的嘛。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弄个好听点的说法，蒙蒙糊涂人，这不又减少一批竞争对手？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玩理想，其实我们早就奔富康了，该捞的都捞了。等他们醒过味来，都已经晚了。黑吧？不黑不行，谁叫咱都是中国人呢，酱缸文化，丑陋还鸡贼。您还不知道吧？其实每个中国人，少说都有一千岁，连摆摊卖假烟的，都是哲学家。只不过一时不开窍，开了窍的中国人，那简直就是“黄祸”。有人说加入WTO这不好那不好，我还告诉您，这黄祸撒开了，老美就吃不了兜着走吧！您问我为什么去美国？美国，那敢情好，为什么叫美帝国主义？它没能耐当得了帝国主义吗？您怎么不当个大中华帝国主义我瞧瞧？等您当上了，我保准再回来。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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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乙丙丁及众演员顺次经过，顺次道白。］

　　——子路、子贡要去美国，您想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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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w- U& ~0 j6 a- h+ Y' a　　——宰我、林放要去美国，您想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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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曾点、曾参、樊迟、公西赤、澹台灭明、原宪、漆雕开、南容……弟子三千，都在这儿排队，这您想不到吧。

　　——从1979排到1989，从1999排到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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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6 l/ E* F) [' Q! a1 e7 l5 X　　——5·8那天也是这拨人在这儿示威游行，游行归游行，游完了吧，还是照样排队等签证。
% l3 W3 C- ^% G
　　——拒签了不要紧啊，咱从头排起，再来一轮。爷爷拒签，爸爸签；爸爸拒签，儿子签；儿子拒签，孙子签。子子孙孙，无穷匮矣；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反正是决心已定，死不回头。

　　——就连您最最亲密的战友、忠实的学生颜回大哥也签了！
' k+ {' j. S$ n; e( C4 M
' q( g9 }# M( m　　——还有您的密友，女传弟子静女，我早就瞅你俩关系暧昧，准是暗里有一腿。没想到吧，她也签了。

0 p9 r# V9 T+ b4 i3 N　　——还有您的爱子孔鲤……

+ U' U- C2 I! `; Y. l* i& B% W; h2 `　　——还有您的姘姘南子夫人……
+ }" F! X" k0 |
　　——还有您的姘姘的老伴儿卫灵公……
5 H9 y0 C6 ?+ \3 ~
# s* l2 g( I% r3 f1 `# y　　——所有人，所有高人、神人、可心人、明白人……
3 w# o( O2 U$ F
( m% m1 }8 b1 g& ~! r0 C4 L7 B　　——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穿油锅、憋蒸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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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卖脸卖身、卖儿卖女，卖祖宗、卖老婆、卖国家、卖主权……
* C+ B% H+ w, M! t( ~5 \* {
　　——只要还剩一条短裤……
  E, _5 V4 @5 C
4 W4 D5 p6 a3 E8 E& ~( F: e　　——即使连短裤都不剩，赤条条，精光光，
0 o2 ?) ?2 O0 _
* B' O8 z' ^) v, ]　　——我们都要，(合)去美国！！！
. R2 [9 C$ Y% R. B& l) h$ f. P4 d
+ Z* N) ^/ X( ~1 v1 h/ L+ ~　　——再见了，悲惨的日子。
, y% C& v, `/ p5 i* N" K
　　——再见了，贫贱的日子。

　　——再见了，动荡的日子
2 F8 F5 a) G3 E; s* j' |! Z2 L+ _
) h/ J0 j3 b- \　　——再见了，集体的日子。

! `  L5 N! X5 F- H* d　　——再见了，父亲母亲。

　　——再见了，少年时代的女友。
* b- k. s& J3 l3 x' f
　　——再见了，长江黄河。
# I. _2 a  g9 L! `+ L
# l& x, i. y$ u5 }! Z% [; r% J　　——再见了，苦难的中华民族。
( [7 F8 H% a$ D2 U, j) L9 ]
　　——再见了，过去的五千年。

　　——再见了，狗日的中国！

+ x: \/ v1 S3 ~; E　　［音乐起，众人摆出《自由引导人民》的壮烈造型。

4 W) p4 U' s: g' }　　［播放歌曲《千万里我追寻着你》的伴奏带，众演员轮唱、齐唱。］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8 e0 K! D) @9 o8 ]　　你不象是在我梦里
0 F3 O: l4 E) }) f' k! z; X
, L$ \: i# d6 O+ |( H) l" R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4 x/ p5 P1 Z6 C  _  v. D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 T6 a- x% {! ]
5 U& u( R0 J7 ^. H* s8 h　　问自己到底是否离得开你

　　我今生看来注定要独行
2 T8 P" k' Q5 p
　　热情已被你耗尽

6 x' M" L; D* m9 V! l7 p　　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
; S& O! P1 {$ N2 K! R$ A# x
! z  W# o3 @, r　　可是你却依然是你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
6 l9 y2 u& ]6 @" K# {9 Z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lef
- {+ h3 d0 L9 V- b- ~# Y% x- O( t
　　问自己是否离得开你
- Y6 D( P8 y0 @; d! S# O0 ?1 }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问我到底恨不恨你

1 T+ h5 g( W1 j  k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7 ^/ e* V9 }5 O" ]& S/ K" N　　问自己你到底好在哪里
/ g; z4 A9 S' `5 d0 G% Y1 y$ i
' p) B' l1 K# @" p# P! P　　好在哪里……”

2 w$ J, L. b+ w( P　　［音响师把结尾部分的《新大陆》主题夸张出来］

雪域紅龍

  第二幕第一场告别中国

　　［幕后播放歌曲《春天的故事》：　

; c' P' @8 i9 g$ S　　“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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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忘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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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o: b( w) Z+ O% D/ i　　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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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 g7 S5 W5 q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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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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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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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迹般的聚起座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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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0 G! m5 x$ F- e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

　　春晖啊暖透了大江两岸，

　　啊中国啊中国，

7 E& |+ \2 l, x( D1 J2 r　　你迈开了气壮山满足要求的新步伐，

+ R4 o' C7 E- u+ `. b+ z( e　　走进万象更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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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W5 K) N5 w) p　　［舞台上需要一面美帝国旗，演员们排成长队，通向美帝领事馆的签证处。］

& |5 }$ E0 N2 m* m: V# c　　某甲(在歌曲的背景下道白)：老师，我来向您告别，我要去美国！(停顿)什么？您已经猜到了？那好，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就实话实说了。那些年我们有些对不住您，但那是民族的灾难，我们身处其中也无能为力，都是受了林彪、“四人帮”的毒害。您说林彪也是受害者，曾经和你捆在一起挨批斗？这个我怎么有点闹不明白了。林彪是极左分子，而您是极……，呕，对了，好象是有“批林批孔”那档子事儿，不过，那是一场闹剧，不说明什么实质问题。好了，我们不要较真了。现在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春天到了，国门被打开了，我们要向幽闭恐惧的五千年告别！向禁锢我们进步的长城告别，向恶龙崇拜的迷信时代告别！什么？！没听说恶龙是什么吗？龙就是大蛇，蛇就是撒旦，魔鬼的意思——瞧瞧这个国家，几千年来不知羞耻地宣扬自己是龙的传人，其实就是撒旦的传人，魔鬼的传人。看见了吧，外面在刮沙尘暴。什么叫大自然，这就是大自然，现在你们知道大自然的威力了？蠢东西！还在使用一次性筷子吗？我们为什么不能习惯使用刀、叉吃东西？劣质的民族习惯废弃也罢！习惯用筷子吃饭居然成了我们的骄傲？蠢东西！！！OK！Bye-bye了，我说。在一个沉闷的黑屋子里，有一个人先醒了。而作为先醒来的，他是最痛苦的。因为，那些睡着的，却是以梦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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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W( g; Z' p# ?! c$ L2 X9 q　　［随着排队的行列鱼贯而去，某乙跟上。］

3 C% [; X5 U+ G, o& }  ~6 d　　某乙：老师，我也来向您告别，我要去美国！但实际上，我和他们还不太一样。我是热爱中华文明的。但是，请您分清楚，爱国和爱党的区别，爱文化和爱国家的区别。政党是一个陈旧的概念，而民族国家也是一个过时的提法。世界上有很多使用汉字的国家、地区，比如日本、朝鲜、新加坡、越南，他们都是中国人吗？不！他们认同儒家文化；历史上也有很多使用汉字的民族，蒙古族、女真族，他们同样是认同了中华文明才加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的。所以，我们应该解放思想，建设一个现代的、有创造力的、富有朝气的文化中国。您问我是中国人吗？No！我当然不是中国人，我是华人！

　　［同上，某丙上。］

0 t0 V9 X! q; t% G0 k　　某丙：少跟我来这套！要爱国你们爱去。这国家哪一样不是咱们创造？但哪一样归咱们所有？汽车是你的吗？洋房是你的吗？票子是你的吗？美眉是你的吗？考学升学是你的吗？没有一样跟老子有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他妈连含羞草都知道保护自我，你碰它一下试试？这不，卷起来了。这叫趋利避害。趋利避害才是人性。什么公而忘私？！什么仁义道德？！诶！告诉你们，忒嫩了。那是乌托邦，空想！上半身要体面，你就苦了下半身。为了五星红旗插到南极北极，为了长江大桥跨到南岸北岸，为了加入联合国、WTO、奥运会，我没他妈少奉献过。闹春的时候，连草坡上一野狗都有媳妇，而我呢？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儿！我——是——人——这上半身，这破烂脸面，这几千年还是几万年的尊严，谁要谁拿去。我——想通了，就留着这下半身，舒舒服服、欲死欲仙、痛痛快快地，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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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上，某丁上。］

　　某丁：您说什么？您说头上的辫子容易剪，心里的辫子剪不掉？您说我们摘了红袖章，换了身CEO的行头，骨子里还是红卫兵？您真逗！您太不了解我们了。以前的我们的确在兜圈子，大脑进水，什么三民主义、自由主义、马列主义、萨特、叔本华、海德格尔，其实那些个玩意跟您都差不多，都是玩理想，玩道德，如今我们想通了。反正归根结底都是吃人，还遮遮掩掩干什么！干脆就优胜劣汰呗，丛林法则，这是发展生产的源动力。这叫市场，自由竞争，也叫人道主义。为什么还要这些个名目？不都是向您学的嘛。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弄个好听点的说法，蒙蒙糊涂人，这不又减少一批竞争对手？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玩理想，其实我们早就奔富康了，该捞的都捞了。等他们醒过味来，都已经晚了。黑吧？不黑不行，谁叫咱都是中国人呢，酱缸文化，丑陋还鸡贼。您还不知道吧？其实每个中国人，少说都有一千岁，连摆摊卖假烟的，都是哲学家。只不过一时不开窍，开了窍的中国人，那简直就是“黄祸”。有人说加入WTO这不好那不好，我还告诉您，这黄祸撒开了，老美就吃不了兜着走吧！您问我为什么去美国？美国，那敢情好，为什么叫美帝国主义？它没能耐当得了帝国主义吗？您怎么不当个大中华帝国主义我瞧瞧？等您当上了，我保准再回来。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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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t4 p  d$ ^: G　　——子路、子贡要去美国，您想到了吧。

　　——宰我、林放要去美国，您想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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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曾点、曾参、樊迟、公西赤、澹台灭明、原宪、漆雕开、南容……弟子三千，都在这儿排队，这您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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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s  ^3 K: l3 s　　——从1979排到1989，从1999排到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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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6 g4 R1 r; N4 g8 j7 Z　　——5·8那天也是这拨人在这儿示威游行，游行归游行，游完了吧，还是照样排队等签证。

　　——拒签了不要紧啊，咱从头排起，再来一轮。爷爷拒签，爸爸签；爸爸拒签，儿子签；儿子拒签，孙子签。子子孙孙，无穷匮矣；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反正是决心已定，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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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您最最亲密的战友、忠实的学生颜回大哥也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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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您的密友，女传弟子静女，我早就瞅你俩关系暧昧，准是暗里有一腿。没想到吧，她也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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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a4 _; P　　——还有您的姘姘南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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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x$ F, I  d4 e7 |9 S. j- t　　——还有您的姘姘的老伴儿卫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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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还剩一条短裤……

　　——即使连短裤都不剩，赤条条，精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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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了，贫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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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了，苦难的中华民族。

　　——再见了，过去的五千年。

2 a/ C3 |$ Z- }7 j- r1 k* A　　——再见了，狗日的中国！

　　［音乐起，众人摆出《自由引导人民》的壮烈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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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放歌曲《千万里我追寻着你》的伴奏带，众演员轮唱、齐唱。］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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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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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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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7 b" G- D2 l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

. `2 f; p. I" S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 Y, z1 u9 a- b$ T- N　　问自己到底是否离得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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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生看来注定要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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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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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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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自己你到底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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